【弘石】逍遥
彩哥77向前走吧
别再回头看那感激不已的当年
黄子弘凡摘了品牌方的耳夹，束缚着耳朵红了一片。演出后他没坐商务车回酒店。独自从场地出来，沿着路边漫无目的地走。广州似乎感觉不到冬天。他将短袖卷起，臂膀上新绘的彩色纹身暴露在晚风中，里面藏着谁的名字也无需他人明白。
黄子弘凡停了下来，蹲在马路边。中间就是隧道口，灯光足够亮。他长按着语音条问石凯什么时候到。他说，广州的天好冷。
偶尔有跑车飞驰而过，更多是沉默的货车。黄子弘凡坐在路边，在树荫下哼起不知名的调。他记不清词，含糊不清哼着。直到闭上眼才恍然想起。呼啸而过的车，落在他裤脚的尘，身后树上飘落的枯叶。在黑暗里，他唱起某个民谣。
像是在海上漂泊着，不属于任何城市。
有那么个时刻，他突兀想起今天点开石凯在舞台上唱着歌的瞬间。这时才有空感慨原来他不知不觉被簇拥着到更大的舞台。真好。黄子弘凡停下来默念句。他低头笑了笑，颇有一副哥哥的模样。
他好像忘记了，自己何尝不是。黄子弘凡感觉自己很少回头看，偶尔停下感慨离当初的起点已经出走很久了。接下来去哪，他也难以看清前方的路，像在起雾的夜海里独自航行着。
在想什么呢。
石凯从后面走来，抓了把他因演出而做好的发型。蓬松的黑发在夜里凌乱。石凯笑他两边不对称的短袖。就这你和我说好冷。黄子弘凡抱着吉他，抬头看他傻傻的笑。来了，走吧。
接下来去哪。
他说，上回没来得及看广州塔，能不能陪我去看。好啊。黄子弘凡看着他，脸上亮闪的妆开始模糊。石凯感觉什么映在他眼睛里。他尝试在黄子弘凡脸上看出活动后的疲惫。但黄子弘凡笑着，脱口而出的仍是一句。好啊。
场馆离那十几分钟车程。于是他们的出租车也融入这座城市。石凯哼着歌，车里没开灯，石凯脖子上挂着的银色十字项链随他动作晃动着，光闪过黄子弘凡的脸颊。他眯了眯眼睛，伸手勾住它把玩。项链沾了石凯胸口的体温在他掌心温热。
他说，我看你音乐节了。
你排练还有空看？石凯挑了挑眉，顺着项链，凑近了些肩靠着肩。唱的很好。黄子弘凡笑了笑，他双眼是真挚的，落在石凯身上。好好好，这么整。石凯偏过头不去看他双眼。半晌他才说，你今天也是。
我就知道你偷偷看我。
少贫。石凯从他手中抽回项链，又在他胸口前晃啊晃。他靠着车窗数路口红灯的倒计时。他没和黄子弘凡说的是，不可否认的，当石凯来广州路上，坐在车里随手点开关于他的视频，靠着窗走了神。
于是他靠着车窗，偷偷看此刻的黄子弘凡。目光描摹着他的侧脸。他想起就在今天不久前，黄子弘凡还在演出。舞台的灯束打在黄子弘凡脸上，身上，跃动着。他站在梦想之上。
真好啊。石凯莫名其妙的想。真好。
你我，我们。
都在往前走。
夜风里，谁也没说话。
黄子弘凡看着他脑袋上的红发，石凯转头看向他。不断闪过的路灯照下来，过度的曝光让他有些看不清。黄子弘凡试探着伸手握住他。
像在梦中。
黄子弘凡感觉他们在船上。他回头看，来路是灰白色的，眼里蒙了层纱，黄子弘凡突然觉得很陌生。他闭上眼的那首送别，石凯指间黑色的纹身，那是他们的起点。他看不透，或许身后是下沉的青春。或许有的东西，早就一同，永远沉在梅溪湖的水底。
早该飘走了。
黄子弘凡举着手机给石凯拍照时这么想。CBD繁华夜景下，热闹人群里。相片定格在他手机，定格在时间里。
而石凯就站在他面前。
“好了吗”
石凯问他。
嗯。他关掉手机，再不看一眼。其实他们在湖中间。正往更好更远的地方漂泊着。黄子弘凡眨了眨眼，湿润的泪顺着眼角滑落。在石凯面前。
哭什么。石凯轻声问，抬起得手僵在半空中。黄子弘凡摇摇头，慌乱地，先他一步擦掉泪水，咧嘴又朝他笑。脸上细闪的妆沾在他指尖。石凯只好点了点他脸颊，也蹭得指尖薄薄一层银色。
想吻他。
“我只是觉得，幸好”
黄子弘凡往前走一步，又停在那。石凯看着他，碎发遮住他神色。黄子弘凡只能看见他嘴角扬起。他向黄子弘凡微微展开双臂。
或许他需要这个。石凯想。
幸好什么。
黄子弘凡没有再说下去，只是闭上眼感受石凯轻抚他后背所带来的温度。黄子弘凡脸上的妆造蹭在石凯的侧颈，痒痒的。石凯向后躲了躲，黄子弘凡再向前一步。好吧。石凯就此作罢，静静站在原地。石凯低下头，他的头发划过石凯的唇。黄子弘凡抓着他身后的衣角，又收紧了手。像五年前捏紧了那张缥缈虚拟的船票。幸好是你陪我踏上这场壮游。
一同往更热烈更自由的地方漂泊罢，他这么想。
不用再担心雾茫茫的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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